第46章 4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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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6章 46
元麓彎著腰起身，離開椅子往後走。在她斜後方坐地的薛逸璞馬上蹲起，問：“怎麽了？”
她尷尬地答：“我下去上個廁所。”
半山坡有衛生間，上來時集體去過了，她喝的水和飲料多，又想去了。
“剛好我也要上，一起。”
他這樣說，她沒法再推辭了。
兩人一前一後走臺階抄近路下去，大晚上進這種野外公共廁所，風險系數高，分開前，他特意叮囑：“有事你大聲喊。”
“好。”
今晚出來玩的人很多，這冷門區域的人也不少，她等了一會才輪到，洗手出來，正好聽見藍老師說到重點。
“……我真的很喜歡你，請你考慮一下。”
難怪主動說要一起來看流星。
表哥低聲罵了句“我草”，說明這份喜歡對他來說是驚是嚇，絕不是喜。女孩說話帶顫聲，元麓腦子一熱，走上前，將手挽在他胳膊上，假裝沒聽到之前的表白，客客氣氣問：“藍老師，需要紙巾嗎？”
藍老師垂下頭，悶悶地說：“我帶了，謝謝。”
她快步繞過他們，鉆廁所裏去了。
元麓剛要抽手，機不可失，薛逸璞及時夾緊胳膊，小聲說：“等下，警報還沒解除。”
路燈下，有幾個青年手裏夾著煙吞雲吐霧，說一些不著調的話，又笑又叫。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，有兩t個往女廁這邊瞟了幾眼。
“我們等一下她。”
元麓也註意到了，低聲說：“嗯。”
薛逸璞怕夾痛她，用右手帶著她的手往下，和自己的左手會合，順利握住。他做這事的時候，頭揚著，看的是其它方向，好像真的是為了做戲做全。天知道他心裏有多緊張——以前談戀愛，認識一兩天就牽手摟胳膊都不稀奇，在她這裏，算得上是質的飛躍，歷史的車輪向前滾了一萬圈！
藍老師出來了，一邊走，一邊往他們這瞟。
薛逸璞理直氣壯不松手，她的確愛出汗，不知道是因為熱，還是因為緊張，手心微微發潮，不停地動著。他用閑置的右手從口袋裏摸出一張紙，插進兩只手的縫隙裏，一直到上了坡，才放開。
她抓著留在手心的紙，垂頭憋笑。
那把椅子還空著，隔壁椅子上坐了兩個：周牧摟著菲機在KISS。
大家習以為常，元麓因為分神，走近了才發現，慌得眼睛都沒地方擺。薛逸璞看出她不自在，擡腳踹隔壁的椅子腳。
“嘿，悠著點，長針眼了。”
被打斷的周牧回頭罵“你媽”，薛逸璞懟“不是媽，是你爹”，菲機仰著頭大笑，胖子笑罵“安靜點”，周牧又盯上了他，吼：“菜比，就你聲音最大。”
三個男人打到一塊去了，女人們看戲。
梁川跟他老婆始終安靜，五毛湊過去吃瓜兼瞎加油，偶爾下個黑手，很快也被拉進戰局。
之前坐地還好，至少屁股下鋪了紙，這會你壓我，我踩你，個個一身灰。
菲機再次負責攝影，還兼解說，一點都不偏私。周牧被壓著按擦，菲機笑得最大聲。他委屈死了，薅著胖子的衣領，隔空控訴她：“菲哥，你是我老婆啊，怎麽都不幫我？”
“你認錯人了！我們不熟，哈哈……”
薛逸璞鎖著五毛的肩，又用腳去攻胖子，忙得很。五毛反手去抓他頭發，他罵：“我草，說好了誰也不準動頭發的！”
周牧一聽頭發就敏感，使出洪荒之力掙脫胖子，跟著吼：“就是，老子快地中海了，誰抓我頭發，我就跟誰拼了！”
元麓註意到，他們鬧得這麽厲害，藍老師轉頭看的是遠處。面對一群熊孩子，大概很想出面鎮壓一下吧。
她越想越樂，跟菲機一樣笑個不停。
不知道是誰的手機鈴聲在反覆響，這提醒了哥幾個，立刻放開去摸兜。
薛逸璞打鬧時動作大，他的手機早就在身上了，滑出去很遠。
中獎的是周牧，他剛抓到手機，菲機就喊：“開免提，快接！”
周牧為難，菲機哼了一聲，五毛演技可以，很自然地跌倒，不經意地撞飛了手機。
等周牧撿回來，鈴聲已經止了。
菲機走過去，從他手裏抽走。
周牧抓緊解釋：“客戶，是客戶啊，昨天晚上來店裏加的，要訂一只天貓精靈，油蠟皮小號。”
菲機把手機遞給薛逸璞，薛逸璞在衣服上蹭幹凈手，回撥過去。
“周哥……”
“他在忙，不好意思，你訂的包暫時還沒到貨。”
“加錢不行嗎？”
“不好意思，不是價錢的問題，確實沒有貨。全新的沒有黑色小號，只有一只白色小號，一只黑色中號。二手有九九新的黑色小號，荔枝皮，背過幾次，沒瑕疵。”
“網上別人家都有貨。”
“這個太熱門，新貨到店就走了，還要再等一等。”
“那黑色中號幫我留一下，明天中午我來試。”
“好的。”
對方迅速掛斷，周牧重新找回魂魄。
薛逸璞立即撥店裏座機，交代康哥預留那只黑色中號。他交還手機，抽出自己的，在相冊裏找到照片，蹲下，伸到元麓面前。
“你看下喜不喜歡，白色隨性一點，更適合你。”
她擡手去摸包帶，摸了個空。去圖書館不宜張揚，她今天只背了帆布包，留在他車上了。
“我有包啦，不用。”
“好吧。”
李茉突然發言：“什麽樣的？給我看看。”
薛逸璞把手機遞出去，梁川看一眼老婆，語氣不太好地提一句：“三四萬呢。”
薛逸璞給他一個警告的眼神，梁川改口說：“中號容量大點，帶孩子出門，小了不方便。”
周牧接著說：“女人是得有一只香奈兒。嫂子，你到店裏去試試22bag，裝上水壺紙尿褲，再來一包紙都不是問題。”
李茉把手機還給薛逸璞，壓著火說：“買不起呢，我想要個普拉達，他……”
梁川沒好氣地說：“都跟你說了，那款包質量不好，你要背水壺濕紙巾幹紙巾，又重又占地方，用不了幾天就會破。女魔頭那電影都多少年了，還以為普拉達了不起呢。我給你挑的，你個個看不上。”
薛逸璞笑了，說：“管它呢，這款包也不是個個都爛的，你多拿兩個，這個爛了換下一個。嫂子，他是想給你挑個貴的，但是吧，我支持你的想法，自己喜歡的，才是最好的。”
元麓悄悄給他比了個讚，他笑，順手把手機塞給她，轉身拿來一瓶水，開了蓋再跟她交換。
元麓的註意力轉去了藍老師那，他們一停止打架，藍老師又時不時地看向薛逸璞。
薛逸璞註意到她在留意那方向，心裏那叫一個美，緊挨著她的椅子望天。
“還可能出現星鏈，一大串星星排隊走，挺好玩的。要不要等？”
“看大家的意見吧。”
“一般出現比較晚，他們肯定不會等。”
“那走吧。”
李茉已經在清點腳邊的垃圾了，元麓將地上的礦泉水瓶都拿在手上，他伸手過來拿，她本來要避開，瞧見藍老師在往這邊靠，馬上收回手，安心享受他的體貼。
今晚沒人喝酒，開了三輛車。
李茉跟著菲哥上周牧的車，忍不住念叨老公：“自己有車不開，非要麻煩別人，你真是……”
薛逸璞緊張，馬上高聲喊：“差點忘了，周牧，帶嫂子去店裏拿包。”
梁川回頭看他，揚眉，嘴邊一個壞笑，胖子也是這操作。
元麓怕耽誤他，一下山就說：“他們好像有什麽話要跟你說，要不我打個車回去吧？”
“沒事呢，就是瞎起哄。”
“那個藍老師……”
“不認識，第一次見。”
“胖子其實長得挺好的，體型也還好。”
誰身邊都有一兩個叫胖子的親友，但慶宇鋒真沒達到那程度，只是稍微壯實一點。
“以前挺帥的，失戀受不了打擊，暴飲暴食好長時間，打球都喊不動。現在算好的，之前190，減了40斤，喊習慣了而已。等下，他沒我好看吧？”
“呵呵，是的。”
“真心話？”
“真的。藍老師也好看，如果……”
“胖子還算上心，可能真想通了。”
“剛才的事，要不要跟他提？”
“沒必要。沒事的，他又不傻，適不適合，自己摸得清楚。他心裏，也還有點之前那個的影子。”
都心裏有人，就算是扯平了嗎？她有且只有一次戀愛經驗，在這方面沒有發言權。
她一沈默，他馬上問：“暈不暈？”
“不暈，只要休息好了，短途沒關系的。上山的時候有點，也還好。”
山上彎道多，更難平衡。他盡量不急拐彎，不急剎，開得比老太太還要穩。
進了她們小區，他沒把車開上去，借口早就找好了：“車子節氣門有點小問題，爬坡動力不夠，走上去吧？”
“哦好的，你盡快送去檢修，小問題也要重視。”
“明天就去。”
成敗就在今晚了！
她先下車，他鎖車，趕緊從後方跟上，一鼓作氣，瞄準目標，包住了她的左手。
“薛逸璞，你……”
“麓麓，我們試試吧。”
“我們……這樣不行。”
“就試試唄，我挺喜歡你的。”
“不，你只是覺得虧欠我。”
薛逸璞笑，之前那一段沒白牽，她沒往外抽手，這事就成了一大半。
“我跟你道過歉，你說原諒我了，那筆賬清完了吧？”他把她的話堵了回去，接著說，“你看，我們一塊玩，不是挺開心的嗎？你都打算去相親了，找個熟人，比在陌生人裏碰運氣要好一點吧？”
她垂頭，為難地說：“說老實話，我挺羨慕你，或者說是欣賞你的生活態度。我太拘謹了，把自己繃得太緊……我是說，如果換一個人，我真的會考慮。但是誰都可以，你這裏不行。你跟他……”
“等下，這樣不公平。你跟凱旋說誰都可以，就他不行。既然我在這個誰裏，怎麽又不行了呢？”
“你……”
“昨晚我也來了，本來想跟你說幾句，你說完就上去了，我沒趕上。”
“你特意去的圖書館？”
“應該是，還是不應該？”
她沒繃住，噴笑。
他還有臉提醒她：“嚴肅一點，我們在討論很重要的事。我知道你擔心這樣會破壞我跟他之間的感情，這個問題，我們早在十年前就討論過了，不是問題。”
哪有那麽簡單。
“你為t什麽從不帶那個樂樂來玩？”
“怕你不自在，他不敢廢話的。”
“你看，其實你知道這樣不好，以後見面很尷尬，還會被人誤會你才是分手原因。”
“管它呢，說我殺人放火都無所謂。你也不用在意，你們分手這麽久了，有新的開始很正常的。我們又不是現在就要怎麽樣，只起個頭，往這個方向培養，至少你可以大大方方找我陪你去衛生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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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尷尬地答：“我下去上個廁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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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剛好我也要上，一起。”
他這樣說，她沒法再推辭了。
兩人一前一後走臺階抄近路下去，大晚上進這種野外公共廁所，風險系數高，分開前，他特意叮囑：“有事你大聲喊。”
“好。”
今晚出來玩的人很多，這冷門區域的人也不少，她等了一會才輪到，洗手出來，正好聽見藍老師說到重點。
“……我真的很喜歡你，請你考慮一下。”
難怪主動說要一起來看流星。
表哥低聲罵了句“我草”，說明這份喜歡對他來說是驚是嚇，絕不是喜。女孩說話帶顫聲，元麓腦子一熱，走上前，將手挽在他胳膊上，假裝沒聽到之前的表白，客客氣氣問：“藍老師，需要紙巾嗎？”
藍老師垂下頭，悶悶地說：“我帶了，謝謝。”
她快步繞過他們，鉆廁所裏去了。
元麓剛要抽手，機不可失，薛逸璞及時夾緊胳膊，小聲說：“等下，警報還沒解除。”
路燈下，有幾個青年手裏夾著煙吞雲吐霧，說一些不著調的話，又笑又叫。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，有兩t個往女廁這邊瞟了幾眼。
“我們等一下她。”
元麓也註意到了，低聲說：“嗯。”
薛逸璞怕夾痛她，用右手帶著她的手往下，和自己的左手會合，順利握住。他做這事的時候，頭揚著，看的是其它方向，好像真的是為了做戲做全。天知道他心裏有多緊張——以前談戀愛，認識一兩天就牽手摟胳膊都不稀奇，在她這裏，算得上是質的飛躍，歷史的車輪向前滾了一萬圈！
藍老師出來了，一邊走，一邊往他們這瞟。
薛逸璞理直氣壯不松手，她的確愛出汗，不知道是因為熱，還是因為緊張，手心微微發潮，不停地動著。他用閑置的右手從口袋裏摸出一張紙，插進兩只手的縫隙裏，一直到上了坡，才放開。
她抓著留在手心的紙，垂頭憋笑。
那把椅子還空著，隔壁椅子上坐了兩個：周牧摟著菲機在KISS。
大家習以為常，元麓因為分神，走近了才發現，慌得眼睛都沒地方擺。薛逸璞看出她不自在，擡腳踹隔壁的椅子腳。
“嘿，悠著點，長針眼了。”
被打斷的周牧回頭罵“你媽”，薛逸璞懟“不是媽，是你爹”，菲機仰著頭大笑，胖子笑罵“安靜點”，周牧又盯上了他，吼：“菜比，就你聲音最大。”
三個男人打到一塊去了，女人們看戲。
梁川跟他老婆始終安靜，五毛湊過去吃瓜兼瞎加油，偶爾下個黑手，很快也被拉進戰局。
之前坐地還好，至少屁股下鋪了紙，這會你壓我，我踩你，個個一身灰。
菲機再次負責攝影，還兼解說，一點都不偏私。周牧被壓著按擦，菲機笑得最大聲。他委屈死了，薅著胖子的衣領，隔空控訴她：“菲哥，你是我老婆啊，怎麽都不幫我？”
“你認錯人了！我們不熟，哈哈……”
薛逸璞鎖著五毛的肩，又用腳去攻胖子，忙得很。五毛反手去抓他頭發，他罵：“我草，說好了誰也不準動頭發的！”
周牧一聽頭發就敏感，使出洪荒之力掙脫胖子，跟著吼：“就是，老子快地中海了，誰抓我頭發，我就跟誰拼了！”
元麓註意到，他們鬧得這麽厲害，藍老師轉頭看的是遠處。面對一群熊孩子，大概很想出面鎮壓一下吧。
她越想越樂，跟菲機一樣笑個不停。
不知道是誰的手機鈴聲在反覆響，這提醒了哥幾個，立刻放開去摸兜。
薛逸璞打鬧時動作大，他的手機早就在身上了，滑出去很遠。
中獎的是周牧，他剛抓到手機，菲機就喊：“開免提，快接！”
周牧為難，菲機哼了一聲，五毛演技可以，很自然地跌倒，不經意地撞飛了手機。
等周牧撿回來，鈴聲已經止了。
菲機走過去，從他手裏抽走。
周牧抓緊解釋：“客戶，是客戶啊，昨天晚上來店裏加的，要訂一只天貓精靈，油蠟皮小號。”
菲機把手機遞給薛逸璞，薛逸璞在衣服上蹭幹凈手，回撥過去。
“周哥……”
“他在忙，不好意思，你訂的包暫時還沒到貨。”
“加錢不行嗎？”
“不好意思，不是價錢的問題，確實沒有貨。全新的沒有黑色小號，只有一只白色小號，一只黑色中號。二手有九九新的黑色小號，荔枝皮，背過幾次，沒瑕疵。”
“網上別人家都有貨。”
“這個太熱門，新貨到店就走了，還要再等一等。”
“那黑色中號幫我留一下，明天中午我來試。”
“好的。”
對方迅速掛斷，周牧重新找回魂魄。
薛逸璞立即撥店裏座機，交代康哥預留那只黑色中號。他交還手機，抽出自己的，在相冊裏找到照片，蹲下，伸到元麓面前。
“你看下喜不喜歡，白色隨性一點，更適合你。”
她擡手去摸包帶，摸了個空。去圖書館不宜張揚，她今天只背了帆布包，留在他車上了。
“我有包啦，不用。”
“好吧。”
李茉突然發言：“什麽樣的？給我看看。”
薛逸璞把手機遞出去，梁川看一眼老婆，語氣不太好地提一句：“三四萬呢。”
薛逸璞給他一個警告的眼神，梁川改口說：“中號容量大點，帶孩子出門，小了不方便。”
周牧接著說：“女人是得有一只香奈兒。嫂子，你到店裏去試試22bag，裝上水壺紙尿褲，再來一包紙都不是問題。”
李茉把手機還給薛逸璞，壓著火說：“買不起呢，我想要個普拉達，他……”
梁川沒好氣地說：“都跟你說了，那款包質量不好，你要背水壺濕紙巾幹紙巾，又重又占地方，用不了幾天就會破。女魔頭那電影都多少年了，還以為普拉達了不起呢。我給你挑的，你個個看不上。”
薛逸璞笑了，說：“管它呢，這款包也不是個個都爛的，你多拿兩個，這個爛了換下一個。嫂子，他是想給你挑個貴的，但是吧，我支持你的想法，自己喜歡的，才是最好的。”
元麓悄悄給他比了個讚，他笑，順手把手機塞給她，轉身拿來一瓶水，開了蓋再跟她交換。
元麓的註意力轉去了藍老師那，他們一停止打架，藍老師又時不時地看向薛逸璞。
薛逸璞註意到她在留意那方向，心裏那叫一個美，緊挨著她的椅子望天。
“還可能出現星鏈，一大串星星排隊走，挺好玩的。要不要等？”
“看大家的意見吧。”
“一般出現比較晚，他們肯定不會等。”
“那走吧。”
李茉已經在清點腳邊的垃圾了，元麓將地上的礦泉水瓶都拿在手上，他伸手過來拿，她本來要避開，瞧見藍老師在往這邊靠，馬上收回手，安心享受他的體貼。
今晚沒人喝酒，開了三輛車。
李茉跟著菲哥上周牧的車，忍不住念叨老公：“自己有車不開，非要麻煩別人，你真是……”
薛逸璞緊張，馬上高聲喊：“差點忘了，周牧，帶嫂子去店裏拿包。”
梁川回頭看他，揚眉，嘴邊一個壞笑，胖子也是這操作。
元麓怕耽誤他，一下山就說：“他們好像有什麽話要跟你說，要不我打個車回去吧？”
“沒事呢，就是瞎起哄。”
“那個藍老師……”
“不認識，第一次見。”
“胖子其實長得挺好的，體型也還好。”
誰身邊都有一兩個叫胖子的親友，但慶宇鋒真沒達到那程度，只是稍微壯實一點。
“以前挺帥的，失戀受不了打擊，暴飲暴食好長時間，打球都喊不動。現在算好的，之前190，減了40斤，喊習慣了而已。等下，他沒我好看吧？”
“呵呵，是的。”
“真心話？”
“真的。藍老師也好看，如果……”
“胖子還算上心，可能真想通了。”
“剛才的事，要不要跟他提？”
“沒必要。沒事的，他又不傻，適不適合，自己摸得清楚。他心裏，也還有點之前那個的影子。”
都心裏有人，就算是扯平了嗎？她有且只有一次戀愛經驗，在這方面沒有發言權。
她一沈默，他馬上問：“暈不暈？”
“不暈，只要休息好了，短途沒關系的。上山的時候有點，也還好。”
山上彎道多，更難平衡。他盡量不急拐彎，不急剎，開得比老太太還要穩。
進了她們小區，他沒把車開上去，借口早就找好了：“車子節氣門有點小問題，爬坡動力不夠，走上去吧？”
“哦好的，你盡快送去檢修，小問題也要重視。”
“明天就去。”
成敗就在今晚了！
她先下車，他鎖車，趕緊從後方跟上，一鼓作氣，瞄準目標，包住了她的左手。
“薛逸璞，你……”
“麓麓，我們試試吧。”
“我們……這樣不行。”
“就試試唄，我挺喜歡你的。”
“不，你只是覺得虧欠我。”
薛逸璞笑，之前那一段沒白牽，她沒往外抽手，這事就成了一大半。
“我跟你道過歉，你說原諒我了，那筆賬清完了吧？”他把她的話堵了回去，接著說，“你看，我們一塊玩，不是挺開心的嗎？你都打算去相親了，找個熟人，比在陌生人裏碰運氣要好一點吧？”
她垂頭，為難地說：“說老實話，我挺羨慕你，或者說是欣賞你的生活態度。我太拘謹了，把自己繃得太緊……我是說，如果換一個人，我真的會考慮。但是誰都可以，你這裏不行。你跟他……”
“等下，這樣不公平。你跟凱旋說誰都可以，就他不行。既然我在這個誰裏，怎麽又不行了呢？”
“你……”
“昨晚我也來了，本來想跟你說幾句，你說完就上去了，我沒趕上。”
“你特意去的圖書館？”
“應該是，還是不應該？”
她沒繃住，噴笑。
他還有臉提醒她：“嚴肅一點，我們在討論很重要的事。我知道你擔心這樣會破壞我跟他之間的感情，這個問題，我們早在十年前就討論過了，不是問題。”
哪有那麽簡單。
“你為t什麽從不帶那個樂樂來玩？”
“怕你不自在，他不敢廢話的。”
“你看，其實你知道這樣不好，以後見面很尷尬，還會被人誤會你才是分手原因。”
“管它呢，說我殺人放火都無所謂。你也不用在意，你們分手這麽久了，有新的開始很正常的。我們又不是現在就要怎麽樣，只起個頭，往這個方向培養，至少你可以大大方方找我陪你去衛生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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